送友人归山歌二首

王维 王维〔唐代〕

〔离骚题作山中人〕
山寂寂兮无人。
又苍苍兮多木。
群龙兮满朝。
君何为兮空谷。
文寡和兮思深。
道难知兮行独。
悦石上兮流泉。
与松间兮草屋。
入云中兮养鸡。
上山头兮抱犊。
神与枣兮如瓜。
虎卖杏兮收谷。
愧不才兮妨贤。
嫌既老兮贪禄。
誓解印兮相从。
何詹尹兮何(一作可)卜。

山中人兮欲归。
云冥冥兮雨霏霏。
水惊波兮翠菅靡。
白鹭忽兮翻飞。
君不可兮褰衣。
山万重兮一云。
混天地兮不分。
树[日奄]暧兮氛氲。
猿不见兮空闻。
忽山西兮夕阳。
见东(一作桔)皋兮远村。
平芜绿兮千里。
眇惆怅兮思君。
王维

王维

王维(701年-761年,一说699年—761年),字摩诘(jié),号摩诘居士。汉族,河东蒲州(今山西运城)人,祖籍山西祁县,唐朝诗人,有“诗佛”之称。苏轼评价其:“味摩诘之诗,诗中有画;观摩诘之画,画中有诗。”开元九年(721年)中进士,任太乐丞。天宝年间,拜吏部郎中、给事中。唐肃宗乾元年间任尚书右丞,世称“王右丞”。王维是盛唐诗人的代表,今存诗400余首,重要诗作有《相思》《山居秋暝》等。王维精通佛学,受禅宗影响很大。佛教有一部《维摩诘经》,是王维名和字的由来。王维诗书画都很有名,多才多艺,音乐也很精通。与孟浩然合称“王孟”。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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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度过东街

邵雍邵雍 〔宋代〕

每度过东街,东街怨暮来。
只知闲说话,那觉太开怀。
我有千般乐,人无一点猜。
半醺欢喜酒,未晚未成回。

西湖晚归

宋伯仁宋伯仁 〔宋代〕

一轮红日倚青山,只在湖光数里间。
听得画船入说道,钱塘门到夜深关。

金莲出玉花 案调名即减字木兰花 得遇行化

丘处机丘处机 〔宋代〕

重阳师父。昔日甘河曾得遇。大道心开。设教东游海上来。天涯回首。挈得吾乡三四友。魏国升遐。惊动秦川百万家。

题江心寺

蒲寿宬蒲寿宬 〔宋代〕

闻说东瓯胜,兹游心颇降。
江心浮一寺,水面立双幢。
路绝帆当户,潮回月漾窗。
悠悠怀古思,把酒酹渔釭。

齐天乐·翠箫声断青鸾翼

曹邍曹邍 〔宋代〕

翠箫声断青鸾翼,心期破钗谁表。夜烛银屏,春风粉袖,犹记琵琶斜抱。瑶池路杳。恨巫女回云,月娥沉照。谩说蓬莱,玉环花貌梦难到。严花亭院乍冷,更蛩吟风碎,鸿飞烟渺。绿玉弹棋,红牙按拍,乐事欢情终少。刘郎未老。要鬓翼堆玄,腕酥凝皓。莫忘香荐,绿罗裙带草。
拼音 赏析 注释 译文

沧浪亭记

归有光归有光 〔明代〕

  浮图文瑛居大云庵,环水,即苏子美沧浪亭之地也。亟求余作《沧浪亭记》,曰:“昔子美之记,记亭之胜也。请子记吾所以为亭者。”

  余曰:昔吴越有国时,广陵王镇吴中,治南园于子城之西南;其外戚孙承祐,亦治园于其偏。迨淮海纳土,此园不废。苏子美始建沧浪亭,最后禅者居之:此沧浪亭为大云庵也。有庵以来二百年,文瑛寻古遗事,复子美之构于荒残灭没之余:此大云庵为沧浪亭也。

  夫古今之变,朝市改易。尝登姑苏之台,望五湖之渺茫,群山之苍翠,太伯、虞仲之所建,阖闾、夫差之所争,子胥、种、蠡之所经营,今皆无有矣。庵与亭何为者哉?虽然,钱镠因乱攘窃,保有吴越,国富兵强,垂及四世。诸子姻戚,乘时奢僭,宫馆苑囿,极一时之盛。而子美之亭,乃为释子所钦重如此。可以见士之欲垂名于千载,不与其澌然而俱尽者,则有在矣。

  文瑛读书喜诗,与吾徒游,呼之为沧浪僧云。

山居

周自中周自中 〔宋代〕

又是间中一日过,明朝活计看如何。
拾薪童子归来晚,报说南山野菜多。
赏析 注释 译文

六州歌头·向来人道

刘辰翁刘辰翁 〔宋代〕

向来人道,真个胜周公。燕然眇,浯溪小,万世功,再建隆。十五年宇宙,宫中赝,堂中伴,翻虎鼠,搏鸇雀,覆蛇龙。鹤发庞眉,憔悴空山久,来上东封。便一朝符瑞,四十万人同。说甚东风,怕西风。
甚边尘起,渔阳惨,霓裳断,广寒宫。青楼杳,朱门悄,镜湖空,里湖通。大纛高牙去,人不见,港重重。斜阳外,芳草碧,落花红。抛尽黄金无计,方知道、前此和戎。但千年传说,夜半一声铜。何面江东。

祝英台近 别意,戏柬刘晓岚

黄钧宰黄钧宰 〔清代〕

篆烟霏,花影度,楼外警钟鼓。小别经春,丝柳湿残雨。

似他旧恨新愁,千条万绪。教说也,从何说与。

暗中觑,无意触了微嗔,盈盈复欢语。眉眼分明。汝辈小儿女,不须掩镜私啼,牵花暗诉,被明月,笑人西去。

赏析 注释 译文

尊经阁记

王守仁王守仁 〔明代〕

  经,常道也。其在于天,谓之命;其赋于人,谓之性。其主于身,谓之心。心也,性也,命也,一也。通人物,达四海,塞天地,亘古今,无有乎弗具,无有乎弗同,无有乎或变者也,是常道也。其应乎感也,则为恻隐,为羞恶,为辞让,为是非;其见于事也,则为父子之亲,为君臣之义,为夫妇之别,为长幼之序,为朋友之信。是恻隐也,羞恶也,辞让也,是非也;是亲也,义也,序也,别也,信也,一也。皆所谓心也,性也,命也。通人物,达四海,塞天地,亘古今,无有乎弗具,无有乎弗同,无有乎或变者也,是常道也。

  以言其阴阳消息之行焉,则谓之《易》;以言其纪纲政事之施焉,则谓之《书》;以言其歌咏性情之发焉,则谓之《诗》;以言其条理节文之着焉,则谓之《礼》;以言其欣喜和平之生焉,则谓之《乐》;以言其诚伪邪正之辨焉,则谓之《春秋》。是阴阳消息之行也,以至于诚伪邪正之辨也,一也,皆所谓心也,性也,命也。通人物,达四海,塞天地,亘古今,无有乎弗具,无有乎弗同,无有乎或变者也。夫是之谓六经。六经者非他,吾心之常道也。

  是故《易》也者,志吾心之阴阳消息者也;《书》也者,志吾心之纪纲政事者也;《诗》也者,志吾心之歌咏性情者也;《礼》也者,志吾心之条理节文者也;《乐》也者,志吾心之欣喜和平者也;《春秋》也者,志吾心之诚伪邪正者也。君子之于六经也,求之吾心之阴阳消息而时行焉,所以尊《易》也;求之吾心之纪纲政事而时施焉,所以尊《书》也;求之吾心之歌咏性情而时发焉,所以尊《诗》也;求之吾心之条理节文而时着焉,所以尊《礼》也;求之吾心之欣喜和平而时生焉,所以尊《乐》也;求之吾心之诚伪邪正而时辨焉,所以尊《春秋》也。

  盖昔者圣人之扶人极,忧后世,而述六经也,由之富家者之父祖,虑其产业库藏之积,其子孙者,或至于遗忘散失,卒困穷而无以自全也,而记籍其家之所有以贻之,使之世守其产业库藏之积而享用焉,以免于困穷之患。故六经者,吾心之记籍也,而六经之实,则具于吾心。犹之产业库藏之实积,种种色色,具存于其家,其记籍者,特名状数目而已。而世之学者,不知求六经之实于吾心,而徒考索于影响之间,牵制于文义之末,硁硁然以为是六经矣。是犹富家之子孙,不务守视享用其产业库藏之实积,日遗忘散失,至为窭人丐夫,而犹嚣嚣然指其记籍曰:「斯吾产业库藏之积也!」何以异于是?

  呜呼!六经之学,其不明于世,非一朝一夕之故矣。尚功利,崇邪说,是谓乱经;习训诂,传记诵,没溺于浅闻小见,以涂天下之耳目,是谓侮经;侈淫辞,竞诡辩,饰奸心盗行,逐世垄断,而犹自以为通经,是谓贼经。若是者,是并其所谓记籍者,而割裂弃毁之矣,宁复之所以为尊经也乎?

  越城旧有稽山书院,在卧龙西冈,荒废久矣。郡守渭南南君大吉,既敷政于民,则慨然悼末学之支离,将进之以圣贤之道,于是使山阴另吴君瀛拓书院而一新之,又为尊经阁于其后,曰:「经正则庶民兴;庶民兴,斯无邪慝矣。」阁成,请予一言,以谂多士,予既不获辞,则为记之若是。呜呼!世之学者,得吾说而求诸其心焉,其亦庶乎知所以为尊经也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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